快穿之炮灰她选择种田 第86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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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最后一天,一家三口正要出门去老地方出摊,听邻居说:“小马,大门口蹲着个小年轻,说是你娘家兄弟,你快去看看吧。” “啊?我弟弟来了?” 马春芳心里咯噔一下。 这几天她一门心思扑在烧饼摊上,早出晚归,上床后想着今天又赚了多少,想着想着就迷糊过去睡着了,闹钟一响就要起床去菜市场买肉剁馅,把弟弟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。 完了!这是被债主追得无路可躲,躲到自己家来了。 马建兵确实是被债主逼得没地方去,才来城里找大姐的。 他是搭运石子的货车进城的,天没亮就到了,又累又饿,又不知道大姐家究竟住哪间,只能蹲在职工大院的门口等。 “大姐,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吗?” 马建兵被马春芳领回家,一脸幽怨地瞪着出尔反尔、害得他计划泡汤的大姐。 马春芳有点心虚:“这个……一会儿再说。” “说啥呀?” 徐茵站在两人面前,打量了一眼便宜舅舅,胡子拉碴、两眼布满血丝,一看就是输红了眼的赌徒。 她朝马春芳努努嘴:“妈,爸等着你出摊呢,你们快去吧!舅舅我来招待。正好,我本来就打算这两天回姥姥家接弟弟的,既然舅舅来了,就让他陪我去吧,你俩安心卖烧饼。” “不是,我刚来……” 马建兵一听要回木须镇,当即想反驳,他不能回去,回去不得被债主逮个正着。 “来来来,舅舅,我给你煮碗面。” 她拉着马建兵进了屋: “舅你喜欢甜口还是咸口?喜欢吃甜的我给你煮个溏心蛋,喜欢咸的我给你煎个荷包蛋……” 马春芳见闺女招待得挺周到,心里松了口气。 再一看时间不早了,不能再耽搁了,有什么事回来再说,急匆匆地跟着徐父出摊去了。 “茵茵,你爸妈干啥去了?”马建兵不解地问。 “我妈没跟你说吗?她和我爸都下岗了,这不找了个营生,起早就要出门,晚上回来时路灯都亮了。” 这她可没撒谎,确实是早出晚归,只不过中间可以补个觉,歇上几小时。 下岗这事,马建兵当然听说了,不然也不会知道他大姐手里有两万块钱。 这次来,就是想要这两万块。 他想好了,拿到钱就和村里的矮脚阿虎一起,坐火车去南方,再想办法去澳门。听说澳门是赌城、是博弈天堂,运气好能发大财。 到时候不仅能把赌债还清,还能存下一笔钱讨媳妇。 他也想戒掉赌瘾、讨个媳妇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正常生活,不想天天被债主催得东躲西藏。但没钱翻本怎么还债讨媳妇?只能对不起他大姐了。 “茵茵,你爸妈在哪儿干活?我……”对上外甥女清澈的眼神,马建兵编不出谎了,支支吾吾地说,“我、我找大姐有点事。” “舅舅你先吃,吃完再说。” 马建兵确实饿了,接过徐茵端给他的荷包蛋汤面,大口吃起来。 吃完最一抹:“茵茵,……” “舅舅,你等我会儿。”徐茵洗了碗、收拾干净灶台,拎上一个小布包,锁好门窗,“走吧舅舅。” 马建兵便以为她是带自己去找大姐,屁颠颠地跟了上去。 “茵茵,你爸妈干活的地方很远吗?” 怎么又坐电车又坐三蹦子的,这还没完,到了客运站,被外甥女催着上了一辆中巴。 这中巴瞧着有几分眼熟。 马建兵一边问一边看,蓦地,看到了售票员座位上一块木制站牌,鲜艳的红油漆写着目的地,沿途招揽乘客用的,上面的站名他可太熟悉了——木须镇。 “……” 马建兵不可思议地看向外甥女:“你爸妈回木须镇上班了?” “不啊。”徐茵付了车钱,拽着她舅来到最后一排,给她舅安排了个靠窗的位子,她则坐在他旁边,这样等于把他锁在角落了。 “我回去看姥姥、接弟弟,舅舅你不是没事吗?陪我一起去呗。” “……”马建兵傻眼了,“我回去干啥?我……” 他刚从木须镇上来啊,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? 罗哥他们会放过他才怪。 “不行不行!我不能回去!我要下车。” 然而,他根本走不出去,外甥女像铜墙铁壁似的,怎么都挤不出去。 想从前排座位翻出去,外甥女一把按住了他的肩,害他想起都起不来,眼睁睁看着车子驶出客运站,朝着木须镇驶去…… “茵茵,我是真有事找你妈,你让我出去吧,我得下车。”马建兵快急哭了,说尽好话,“舅舅下次给你买好看的裙子,哦,你喜欢裤子给你买裤子也行,只要你现在让我出去,我不能回木须镇……” 徐茵给了他一个“安静”的眼神:“舅舅,你太吵了,当心被投诉。” “……” “你这是什么坐姿?脊柱不会弯曲吗?坐直一点!亏你还是我舅呢,坐不端行不正,怎么给我和我弟当榜样?” 马建兵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,愣是被自个外甥女说得面红耳臊,不知不觉竟然真的挺起胸膛坐姿笔挺。 “……” 别问,问就两个字:绝望。 到了木须镇,徐茵拎着舅舅从车上下来。 “走吧,抓紧时间先去解决你的事。” “我还能有什么事?” 马建兵已经完全绝望了,他怎么都想不到,思考了三个晚上、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翻本计划,到头来折在外甥女手里。 “你欠了那么多债,不打算还吗?” “???” 第1204章 九零年代对照组(14) 马建兵当然不肯去。 开什么玩笑! 好不容易躲开罗哥,谁那么蠢主动送上门去? 他又不是神经病。 “那行。” 徐茵不再跟他废话,活动了几下手腕,抬手就给了她舅一拳。 马建兵直接被打懵了:“茵茵,你干啥打我?我是你舅啊!” “正因为你是我舅,我才想拉你一把,别烂泥扶不上墙。刚那拳是替姥姥打的,姥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,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?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只知道赌,欠下了一屁股债还想一走了之?你可真孝顺啊你!” 徐茵说着,又挥出一拳: “这一拳是替我妈打的,我妈对你这个弟弟有多掏心掏肺你不知道?她对你掏心窝子,你对她掏心眼子,骗她金盆洗手不再赌了想做点小买卖,我妈二话不说就要把家里仅有的两万块给你送去,这两万怎么来的知道吗?我爸妈下岗换来的!” 说完,没等她舅嗷嗷喊腾,又是一拳。 “这拳替一些债主打的,你找村里人家借钱时,有说清楚是赌博用的吗?没有吧?用了啥借口?我姥姥病了要动手术?还是家里要修房子没钱?借完就跑,你可真出息!不给人家一个交代,你就不怕他们一怒之下找上门去,把姥姥逼死了?” “呜呜……别打了……有话好说……” “好好说你有听过吗?我妈劝了你几回?姥姥劝了你几回?你哪次是听的?既然说人话你听不懂,那干脆打一顿咯!打完是不是骨头轻了筋松了人舒坦了?” “……” 疯了疯了! 他真的要疯了! 外甥女哪来那么力气,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不说,还拳拳落在他脸上。 呜呜疼死了! 他的高鼻梁是不是歪了? 他的眉骨好痛啊! 他的颧骨麻了! 他的腮帮子一定肿了! 他的…… 呜呜!疼死他了! “我错了我错了!别打了!茵茵你别打了,我再怎么说也是你舅舅啊……” 徐茵见这张脸确实鼻青脸肿没眼看了,才停下来。 “走吧!带我去见你最大的债主。” “罗、罗哥啊?他那儿不能去!我会被他打死的。” “哦,那你是选择被我打死是吧?” “……” 马建兵还能怎么着? 为了不挨打,乖乖领着外甥女找上了地下钱庄的罗哥。 他们刚离开,不远处的绿化带钻出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。 “哇!好可怕啊!潇潇,那个男的真是你舅舅啊?他被打得好惨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