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
然后看起来很是欣喜的含珠又来磕头表示会好好伺候温晚。 伊尔根觉罗氏还赏了她一只镯子。 也算是皆大欢喜。 至夜里,自然是一家子又一起用了晚膳,两个哥哥赶不回来,看起来不甚圆满。 温晚劝慰眼眶都红了的两人:“书里说,至满则亏,可见太过圆满也未必是好事。” “只要两位哥哥功成回来,自有相见之时,我这里有书信两封,并礼物两份,还请阿玛转寄两位哥哥,让他们莫要牵挂与我。” “我们一家子,各自努力安好,方能不负彼此。” 伊尔根觉罗氏忍不住落了泪:“虽说如此,可以后再见你,不知道要多难。以前你养在宫里,也是一年能见半年的…” 艾善打断她:“你莫要这样的作态!我觉得女儿说的对,我们各自好好过日子,彼此才能都放心!你只管着以后赴宴玩耍,给你自己相看两个儿媳妇去!” “温晚,你莫要担心家里!我也不爱做官,你两个哥哥已经有了打算,不必你再去争取,且我们家祖上也是有不少财物传承下来的,日子好过的很。” “只是阿玛帮不上你什么,你万要一心顾好自己!”艾善说着端起一杯酒来。 温晚也举起了酒杯,她杯子里头是果酒。 “额娘也不用你担心!”伊尔根觉罗氏一并举杯。 一家人碰了杯,眼神对视,一切皆在不言中。 许是因为喝了两杯果酒,温晚夜里难得不太清醒。 她躺着,一只手拨弄着挂着的明珠串子,一边唤翠翠。 “翠翠。” “在。” “没事。”温晚笑的意味不明。 她只是借翠翠,把她拉回现实。 借来的亲情,不该沉迷。 第二日一早。 温晚被早早唤醒准备。 古代婚嫁中的,请全福娘子梳头,开面,母亲为女亲穿嫁衣,上妆,点眉,盖头盖上之前,女子当尝福果,抱福瓶,最后外头三次催妆,方由兄弟背上花轿… 这些流程。 温晚统统没有。 只是伊尔根觉罗氏为她疏通了头发,开了脸,刘嬷嬷为她梳了一个两把头,头上的首饰繁琐精致了些。 衣裳只是橘红色,料子都没敢用那最好的云锦,只用了蜀锦。 伊尔根觉罗氏绣工不佳,所以这衣裳也只是亲手缝了一枚珍珠花儿上去罢了。 自然也没有盖头,只手里捏了一条同样橘红色绣着鸳鸯的手帕。 福果倒是吃了,还是偷偷的,伊尔根觉罗氏亲手喂的——就是一枚点心。 咬过一口后,剩下的要留在闺房。 而后便听到婆子来催了:“福晋,戴佳格格的轿子已经出发了。” 戴佳氏住的远一点,她出发了,温晚也该上轿子了。 外头两个大箱子,红绸子都不能扎,只是平平无奇的放着,每个箱子旁边站着的六个小厮方能显出箱子的分量。 温晚由含珠和春然扶着站起来,伊尔根觉罗氏不舍的走过来,握住了她的手。 她没有说话,应该是怕一开口,眼泪就止不住了。 温晚也没有说话,只是回应的握住了她的手。 “福晋,格格该出门了。”何嬷嬷小声提醒。 温晚上轿子前,当在正堂,拜别双亲。 伊尔根觉罗氏,亲手牵着温晚,一同到了正堂。 艾善已经穿戴一新等着了。 他只看了温晚一眼,就有些坐不住了,可到底克制住了:“吾儿,长大了!” 伊尔根觉罗氏被刘嬷嬷扶着坐下。 温晚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。 “儿此去,望阿玛额娘,餐汤锦食,忧愁不沾,岁寒加衣勿念儿!” 伊尔根觉罗氏闻言差点痛哭出声,她捂住了嘴。 艾善撑着,摆了摆手:“去罢。” “望我儿,此后,前路顺遂,岁岁无忧。” “女儿,拜别。” 温晚郑重的磕头,然后何嬷嬷跟含珠,扶起了她。 吉时已到。 该上轿了。 通往大门的中路上,府里所有下人分列两行,齐声跪送:“贺格格大喜!” 他们穿着新衣服,腰间却不敢着红绸。 温晚独自坐到轿子上后,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轿子是四抬,所以还算稳当,没有她想的那样难受。 然后有些无聊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帕子,又掏出一枚小镜子照了照,随口哼唱:“她坐红帐,面带浓妆…” 唱了几句,忽的停下听了听,哦,没有锣鼓喧天,也没有唢呐送亲。 “啧啧,原以为那就够惨的了,如今瞧着,还有更惨的,我这连个唢呐声儿都没有的。” “何意?”翠翠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里想起。 “唢呐一声唱,三拜红尘凉。” “请解。” 温晚?? 它不知道这首歌? 是因为它的信息库体量并不大?可它明明智能度很高,有好奇心,有自主思考能力… 这什么奇怪的配置? 像一个抱着百宝箱的小孩子。 这意味着什么?! 好骗啊!! 温晚勾出一抹笑来,声音都轻柔了:“告诉你也无妨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