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
    “糖,太甜了。”

    弘历听了,心头微动,伸出手,苏格格将自己的手放进去,他便握住。

    苏格格有孕呢,弘历也没那种心思,两人就这么握着手,倒也有点温馨。

    弘历沉吟片刻,看向她道:“阿瑶,温晚今日入府。”

    苏格格——苏瑶,笑着点头:“妾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爷想去看她?”

    “那便去看呀?”

    若是旁人说这话,难免藏着三分醋意,苏瑶却没有,她声音不疾不徐,发自内心——我只愿,你能得你所愿。

    “都瞧着等着呢!又不是哪个都如你一般。”弘历微叹,却仍握着苏瑶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性子赤诚,倒如她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阿瑶,我如今政务繁忙,皇阿玛多有差遣,恐不能长留府中,我不在的日子里,你替我,照顾她,可好?”

    这么丧良心的话,居然是说给一个孕妇的。

    任谁听了,也得心里问候对方全家十八遍,纵皇权巍巍,不敢骂,那也该心凉透顶,借着孩子为重婉拒掉吧?

    偏偏,苏瑶只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    神色不变,依旧柔情似水:“爷放心,我定尽我所能。”

    弘历目露感动:“你也要顾及你的身子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何事,爷总是站在你跟她这一边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苏瑶笑着点头。

    许是为了让温晚不那么显眼,也为了苏瑶的懂事体贴,弘历硬生生在她这里用了午膳,留到了下午,才离开。

    离开时还让吴书来去取了许多好东西,流水似的送进了苏瑶的院子。

    倒让许多人觉得,苏格格才是真的受宠,爷得了新人,都没忘了她。

    而温晚跟新来的戴佳氏,早就已经给福晋磕过头,奉过茶,拿了福晋的赏回去了。

    福晋的赏倒是一视同仁,两只蝴蝶金钗,做工精巧,但未镶嵌宝石,倒也符合她们格格的身份。

    现在膳房已经奉命在给两人置办席面,说是席面,也就是一桌子好菜,由她们各自用罢了,是没有请旁人的。

    “福晋吩咐了,要花样精巧,菜色多一点,都麻利点!”膳房大师傅孙总管大声的道。

    “总管,总管!”一个小太监一溜烟的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有点着急的把孙总管引到了一边儿。

    “总管,爷往蔚兰苑去了!”

    “果然是!”孙总管没有太意外。

    “幸好菜色准备的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去外头候着,吴大爷恐怕快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爷的菜也不能少!”

    孙总管早就从高玉那里买了消息,知道爷今儿怎么也会去蔚兰苑用膳,所以温晚的菜色是同戴佳氏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纵爷不去,也不怕,只住在蔚兰苑这一点上,就值得膳房努力巴结了。

    蔚兰苑。

    因为只是个格格,没有拜堂喜宴,自然也没有什么洞房花烛夜,不用等着人来掀盖头,也不用等什么吉时到了才能做什么。

    何嬷嬷又十分笃定,弘历不到下午是不会过来的。

    所以,温晚自进了院子就十分自在,一进来,就换了轻便柔软的衣服鞋子,钗也卸了几只,整个人松快的很。

    喝了茶,又用了点心后,方在何嬷嬷的提醒下见了蔚兰苑的宫人们。

    温晚没有收拢这些人的意思,也懒得想话说,于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何嬷嬷,给了对方一顿美颜暴击。

    何嬷嬷受不住,只能一句话一句话的教,教一句她便念一句。

    “起来吧!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个格格,没那么多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,心中有数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赏。”

    “赏一个月月钱。”

    “退下罢!”

    下面跪着的许多,对此没有多意外,他已经打听到了,格格还小,性子十分单纯,身边的何嬷嬷和春然是熹贵妃给的,含珠是自小伺候她的,名字却是照着熹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常珠,云珠改的。

    格格如今多依赖何嬷嬷。

    初来乍到,依赖恐怕会更甚,自己倒也不急着在格格面前出头,先在何嬷嬷跟前露个脸才是要紧。

    这么想的许多,便老老实实带着所有人退下去了。

    何嬷嬷方道:“含珠,你发赏钱时,去问问他们的名字,要记下来。以后都是一起伺候格格的了。”

    这差事让她做,意味着是将含珠放在了大宫女的位子上。

    含珠一喜,屈膝应下。

    春然没有任何意外,笑盈盈的伺候温晚坐去了东间的炕上。

    温晚没有四处溜达看看屋子的意思,何嬷嬷也不劝,让春然伺候着,她跟含珠则收拾着带来的两个大箱子,又去看了库房,还发现了小厨房,里头已经备了两个太监做饭,其中一个看着就老成。

    何嬷嬷各处都看过来,才去同温晚道:“格格,这蔚兰苑,原本竟是爷自己避暑用的院子,所以才这样精致,有个小厨房也不知是不是当初给爷备的,不管是不是,您如今都用不得。”

    她本就得了熹贵妃的令,要粉身碎骨的伺候温晚,提点温晚所想不到的,再加上这几日,温晚对她十分信任依赖,故而她说话便已经如一个心腹一般,知无不言。

    “听嬷嬷的。”温晚果然无意见。

    “这院子,我是不是也不该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