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
“何为正解?” “古之而来,就一定是正解么?您日日读书,就从未有过疑惑?我看那书中,您的修正注解,半点不少。” “怎么,偏到我这里,就成了胡言乱语?” “再者,若读书,只是生硬记诵,而无自己心得,您如何同人辩文?岂不是无趣至极?” 弘历笑了起来:“甚有道理。” “那我更该日日来与你辩解这些才是。” 温晚惊讶:“您也忒能曲解了…原就不是一回事。” “曲解方有趣儿,不是么?” 温晚便气着了,耍赖似的去捏他的脸。 弘历大笑,拉下她做乱的手,同她又缠绵了一会儿。 方眼神黏糊的道:“过几日,带你入宫。” “额娘嫌我念书远不及你。” 温晚嗯了一声,声音还带着娇喘:“那…您需得先给我念了书才好…” “嗯…那是自然。”弘历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上去。 只是这次不过是浅尝辄止,他就松开了她。 两人拉开一点点距离,他指尖在她脖颈处摩挲:“要进宫去,你这里还未好…额娘见到…定午膳都不给我用了的。” 温晚笑了,看着他:“那我…给您…娘娘说不得就心疼您了?” 她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处带着暗示。 弘历深吸一口气:“休得胡闹。” “不是爱下棋了?” “我陪你下棋?” 温晚娇懒的道:“我棋品定然不好。” “无妨。” “我让着你便是。” 温晚方点头,同他去后书房下棋。 虽说棋品不太好,时不时悔棋,但温晚下的是极其认真的。 弘历的棋艺对她绰绰有余,所以每每下子都是漫不经心,更多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。 看她苦恼,茫然,惊讶,欣喜… 他能看出,她已然沉浸在棋中。 并非如旁人一般,一边下棋一边分心揣摩自己的心意,再说些与棋无关的话。 她总是纯粹的。 他眼神渐暗,抬手落下一子。 黑子便输了。 “今儿去福晋那里了?”他道。 温晚捡着棋子:“明知故问。” 弘历端茶饮了一口,笑道:“如今人多,可觉得吵闹?” “哪里有那么没规矩的?敢在福晋那里吵闹?”温晚捡完白子,开始捡黑子。 “那也是人多口杂,想必无趣的很。” “也是难为你了。” 温晚手指一顿,方明白过来。 他这是又不想自己去请安了? 索性不管棋子了,端坐,无奈的看着他:“您又闹什么?” “总要给个缘由罢?” “不然这侍宠生娇的罪过,我可不背。” 弘历倒坦坦荡荡:“你待福晋恭敬,乃是真心,既有了真心,就不必在这请安上了。” “也不必去听她们嚼舌根。” “你只在这院中,自在松快,不好么?” 他声音听着随意,温晚却已如临大敌。 他本就掌控欲甚高。 再这么高下去,他说不得真造一世外桃源,把自己囚禁起来。 自己就像是一味让他食髓知味的药,治愈他那随着地位攀升而带来的孤寂感。 他会越发不信任任何人。 包括温晚。 他如何愿意? 那么最好的法子,就是让她与世隔绝。 外界的一切,都不能影响到她,她就可以一直是他喜欢的模样。 第79章 温晚起身,坐到他的身边,与他缓缓相拥。 “娘娘说的没错。” “我大概真是属乌龟的。” “不爱见人,也不爱这世间纷纷扰扰。” “但我其实不怨您。” “不怨您把我拽进这里,若非如此,我如何知您的苦衷,知您的不得已…又如何知您待我之心?” 弘历低声道:“你当真这样想?” 温晚轻哼,直起身子,凶巴巴的看着他:“除非…” “您没打算好好养我。” “这又从何说起?”弘历揽着她的腰,眼神又柔和下来。 “您若肯好好养我,任凭什么,都休想移了我的心智。” “若是您担心养不好,不如现在就赐我毒酒一杯。” “我当永远是这般模样…”温晚笑容越发魅惑,可她的眼睛,却纯的如同幽泉。 弘历看着她:“养你也不费什么,可你若死了,要留你这般容颜不改,恐怕要耗尽国库。” “那我且先活着?” “嗯。” 弘历将她重新拥入怀里,两人静静相拥。 温晚心知,方才算是以毒攻毒,把他那心思暂时压下去了,但以后未必不能愈发严重。 可眼下,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,能以绝后患。 闹了这么一出,两人感情也算是又深入了一层,且是旁人再无法到的一层。 弘历夜里便顺从心意,没有离开蔚兰苑。 两人夜里,难得没有痴缠不休,反而只是相拥着说话。 从弘历读书时偷过的懒,到他带弘昼上街抓贼反被诬陷,还有他意气风发曾想偷偷随军亲征,结果被雍正罚跪奉先殿… 弘历一样一样的同她说,温晚则给足了他情绪价值,甚至主动问起了自己同他的过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