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5章
“但眼下,她还算有用,且先留着她,你若不喜,不见便是。” 温晚先是惊讶:“她打慎常在了?” “宫规里,只有皇后娘娘可以处置妃嫔,但也轻易不能责罚一宫主位。” “她是嫔位,怎么也不能打一个常在。” 弘历失笑:“打人?她不敢。” “可这磋磨人…罢了,同你说这些做什么,白白脏了你的耳朵。”他抬手,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她的耳垂。 她没戴耳环,这让他总忍不住心里发痒。 “宫女们伺候我,我尚且能给人家月例银子,嘉嫔,怎么也是一宫主位,那岂是几两银子能成的?”温晚忧愁的道。 “我做贵妃这个差事,也是辛苦,总不能份例银子都搭给人家。” 弘历听了,笑得厉害,“原是疼你那点份例银子,那我替你赏她就是了。” 当天,嘉嫔就得了弘历的大赏,引六宫侧目。 众人虽酸,却也以为,她能在贵妃在场的情况下,讨皇上欢心,也是本事。 第93章 嘉嫔得了一堆赏赐,又喜又酸。 但根本没意识到,弘历把她叫过去,是为了敲打她。 反而只觉得是温晚嫉妒她的宠,进了谗言,才让弘历那般对她,至于弘历对温晚的偏宠——都知太后最是偏爱沅贵妃,皇上孝顺太后,自然也迁就贵妃一二罢了。 她自我洗脑后,便只觉得是温晚嫉妒她,所受屈辱,尽数记在了温晚的身上,而那实施侮辱的皇上,反而成了被人蒙蔽的可怜人… 她轻轻摸了摸肚子,她定要在温晚之前生下阿哥。 子嗣,才能让人笑到最后。 “让慎常在,替我抄两卷经书,我心慌的很。”嘉嫔冷冷的道。 “是。” 立刻就有宫女前去吩咐了。 慎常在面无表情的应了,然后放下手里刚开始绣的荷包,洗手焚香,准备抄经书。 她的宫女心疼的快要哭了,她却越发沉稳,甚至还笑了笑:“在这里抄经,总好过去她那里,看她那张自以为是的脸。” “要说这清冷,她也就是打眼那么一瞧,让人略生出那样的感触罢了,可时日久了,只觉得可笑,她的脸就像是假的,里头的卑劣已经快要破势而出。” “这样的人…呵。” “都是假象罢了。” 宫女听不懂,不过听着似乎是嘉嫔的宠不能长久的意思,也只当是她家主儿的自我安慰了。 转身去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备着,待会少不得得给慎常在按揉手腕。 到了晚间,皇后就打发绿竹过来,让嘉嫔三日内,亲笔抄经两卷,要供奉于宝华殿,然后赏了慎常在一对耳环。 一罚一赏,这意思不言而喻。 嘉嫔不敢在绿竹这里露出恨意,看似恭敬的领了懿旨,转头就砸了一个茶杯。 翊坤宫。 温晚午后便回来歇着了,等她起身,何嬷嬷将库房的账册端了进来。 “娘娘,这是新清点好的。” 自搬进来,弘历给温晚添置了太多东西,所以含珠日日最要紧的差事就是整理库房。 “东西多数都锁在永寿宫的后殿箱房中,日后娘娘搬过去,就不必再折腾了。” “永寿宫奴婢也去看了,约莫还要两个月,便是整修好了,也是要择吉日娘娘才能入住。” 温晚点头,翻着看了看,账册上,按照她的意思都在那些吉祥如意花里胡哨的名字后面,备注了物件的大概模样与材质,这样她看起来好歹能有点数。 账册不止一本,温晚只看了最好的那本,心里对东西有一个大概的印象,而后又从最后一本里头,挑了几对耳环和玉环。 “你们几个分了罢。” “这初入宫,都是提心吊胆,许多更是硬着头皮在外头行走。” “你同他说,先不必着急,不需要耳目遍布宫中,只在要紧的地儿使上力,反而更好。”温晚道。 最要紧的地儿,何嬷嬷是清楚的,延禧宫。 “奴婢明白。” 又选了明日见命妇的衣裳,温晚正要借口独处,摸索一下记忆里曾见过的瑜伽动作,尤其是空中瑜伽。 偏偏高玉又来了。 温晚只能又换了衣裳,去养心殿。 弘历没有在东五间等她,听高玉的意思是,前头还有朝臣在议事,方才歇息喝茶的空儿,弘历吩咐让人先去接她来。 这个时辰,要等着一起用晚膳的话,温晚还得等上好一会儿。 这毕竟是养心殿,她也不能多自在,只能取了弘历夜里读给她的书,继续翻着看。 高玉亲手给她倒了茶,奉上了点心。 “今儿这茶汤,色泽竟如此清丽。”温晚笑笑。 “娘娘慧眼,今儿这茶是蜀地茶乡的宫女煮的,茶乡长大的,对茶见解独到,皇上便让人来养心殿伺候了。”高玉句句都有隐喻。 蜀地的宫女,说白了,就是蜀地进献的美人儿。 弘历亲口点了人来养心殿伺候,可见是满意这美人儿。 “术业有专攻。” “专精一味之人,是旁人比不得的。”温晚笑意半分不减。 她是真的不介意。 她的认知里,弘历就是风流成性的,区区一个蜀地美人儿伺候在养心殿,又算的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