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
可别整些狗血承诺了。 尤其是别拽你那玉佩了! 那东西,说的好听点是身份的象征,但实则毫无用处,她拿着,既不能让人登基,也不能调兵遣将,还不如一锭黄金来的实在。 话被打断,气氛也散了,弘历自然就说不下去了,取了灯笼下来,一手提着灯笼,同她缓缓往梅园外走去,只是他故意绕了路,两人身上的梅香,便格外浓烈。 正月里,弘历封赏的旨意不断。 皇后的阿玛正式册封一等承恩公,富察家两个子弟提为御前侍卫。 温晚的阿玛得了一个一等子爵的爵位,太后那一支,也有一位入宫做了一等御前侍卫。 高氏满门得抬旗,自此称高佳氏。 还有几位弘历亲信,也得了封赏。 转眼三月,仿佛一夜之间,春就凌空而至。 温晚前一日似乎还需抱着手炉,第二日,就恨不得找出扇子握在手里。 “娘娘可要去御花园走一走?”春然劝她。 “奴婢听说,一夜之间,百花齐放呢!” “恐怕今日才算百花齐放,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。”温晚意有所指。 弘历除服礼已过,后宫都等着呢,御花园里定然“百花齐放”。 “我就在咱们自己院里走走就是了。” 春然闻言也不劝她,去给她取了扇子来,温晚自己慢慢扇着,一边看花儿。 “都说海棠无香,这春海棠也能引了蝴蝶来。” 温晚拿着扇子,试图去扑蝴蝶,不过顾着在院中,仪态不能有失,所以其实并不太有趣。 扑了几下,自然扑不到,她正要放弃,就被人捉住了手。 “哪家的笨猫捉蝴蝶呢?”弘历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。 “先别恼!有日子没给你画像了,就画你扑蝶可好?”弘历显然心情极好。 “笨猫扑蝶,可不堪入画。”温晚冷哼。 “方才皆安不是在侧?我笑它呢!”弘历识时务的改口。 “皆安灵巧着呢!”温晚横眉冷对。 “许是我看走眼了。” “方才只瞧见,美人娇且闲,采蝶花丛间,所以旁的看错了,倒也怪不得我。” “油嘴滑舌,不可信也!”温晚笑了,可嘴上还是不松口。 弘历只能哄道:“是我说错了,给你作画,是赔罪,如此可好?” 温晚故作沉吟好一会儿,才点头:“也罢。” 还让人当真抱了皆安来,皆安灵巧,飞扑而上,蝴蝶就被它拍在爪下,它动作很有分寸,蝴蝶只动弹不得,却没有七零八落。 似乎察觉温晚想要,它抬起小爪子,看着温晚,你要,拿走。 温晚用扇子轻轻扇了扇,蝴蝶就挣扎着,乘风而起。 皆安不解,一爪子又把蝴蝶拍了下来。 温晚摸摸它的脑袋,把它抱了起来,往旁边而去,蝴蝶还在挣扎,也不知还能不能再飞。 皆安被抱了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,跳了下去,仍旧在花丛里扑蝶,温晚用扇子也去扑,可每每帮了倒忙,一人一猫,忙活半日,竟一只完整的蝴蝶也没得。 只弘历得了一副画,画的正是温晚与皆安扑蝶,美人笑容矜持,面容与温晚也只三分像罢了,倒是神韵,像了七八分。 “你来提字。”弘历将笔递给温晚。 “本不愿写,可竟刚好有两句可写。” 温晚放下扇子,手腕轻抬,一气呵成: 我回望,来时路,谁家孩童捉蝴蝶? 她一笑,怎么竟落成,我的脸? 弘历看着这两句,神情疑惑:“这两句的韵,倒是从未见过相似的。” “这两句,本该是唱出来的。”温晚放下笔,重新拿起扇子。 “唱出来的?这是戏里的?” 温晚折腾戏本子,弘历是知道的,还嘱咐了内务府,准备着一应人等,只等着日后,由着温晚排戏。 “是戏里的,只不知是谁的戏。”温晚笑的意味不明。 弘历忍不住抬手,抚了抚她的脸——他方才竟觉得温晚遥远又陌生,仿佛就要乘风归去… “不管是谁的戏,都只是一场戏,是虚妄的。”弘历语气幽深。 莫要入戏。 “皇上说的是,戏就是戏,傻子才入戏呢?”温晚笑的明媚。 弘历放下心来,牵着她回了屋内。 “你且准备一番,过几日,带你去圆明园。” “皇阿玛的旧物,还有一些在九州清宴,需我亲自去整理。” 温晚点头,知这不过是一个借口。 李玉已经暗示了,弘历为她在圆明园旁,修了一个未名的新园,十里桃花,已经次第而开… 去圆明园的前一日,温晚终于在养心殿,见到了她的二哥容唯。 弘历虽贴心避开了,但一屋子宫女太监垂手而立。 温晚阻了她二哥行礼。 两人相对而立,容唯克制着激动,温晚也做不到两眼泪汪汪,所以看起来场面可谓彬彬有礼。 “二哥。”温晚先道。 容唯嘴唇动了动,不知该怎么称呼她。 他不想叫她贵妃娘娘,太生疏,但如今,他也不能再唤她温晚。 “小妹。”他还是顺着心意,叫了她一声小妹。 “二哥。” 气氛便松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