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
两个侍卫推开大门,温晚才注意到门上的题字,是弘历私下里才用的字体,他曾教过温晚。 牌匾上写的是无忧境。 弘历希望温晚无忧无虑之心,是真,可这世间,他护不住她的无忧无虑,也是真。 进门去,就同过去见过的园林极为相似了,太湖石旁的芭蕉叶油绿铮亮,显然刚被擦过。 连一处不起眼的叶子都被擦的如此干净,温晚便知弘历的旨意必然是精心布置此处。 不知里面不会是大红大绿,犹如拜堂喜宴。 对温晚来说,若是拜堂般的布置,就是欲盖弥彰的诓骗。 倘若她只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小姑娘,乍见那般布置,一定是欣喜若狂,以为弘历有视她为结发妻子之心!可实际是,弘历绝不会废后,小姑娘的自以为是,将日夜折磨于她。 温晚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若弘历真的那般布置,她亦不会心动半分。 只是若有嫁衣,她是绝不会穿的。 穿过重重回廊,一路景致确实未成,但看惯了紫禁城的巍峨,这里也别有一番味道。 到了最中间,是五间正房,看着廊下正常颜色的灯笼,温晚笑了笑:“这灯笼若能换成走马灯才好。” “李玉。”弘历道。 “是!”李玉立刻示意后面的小太监去办。 进了屋里,后面跟着的春然和何嬷嬷便伺候温晚更衣。 李玉已经让人送了午膳过来,这个时辰实则午膳已经迟了些许。 温晚不觉饥饿,但还是用了比平时里多一点的分量,方才何嬷嬷已经暗示她,晚上是不能让她吃太饱的… 见她胃口尚好,弘历也跟着多用了些。 用过午膳两人小憩了半个时辰,弘历就带温晚看这边的图纸,图纸足足有八张,画的十分详细,温晚不由赞叹。 “梅林就在此处,届时亦给你建一处院落,冬日里围炉煮雪。” “竹林之中,就造一片竹屋,夏日听风听雨极佳。” 弘历手指在图纸上一一点过,温晚看着看着注意力就偏了——他今日手上没戴那些累赘的扳指,手指长而有力,竟有些好看… 倒不是温晚对弘历生了什么心思,只是今日要做什么,已经注定,她很难不去想。 她其实没有真的经过这事儿。 末世之初她就觉醒,又得陈二狗这种有底线的队长相护,她虽见人间炼狱,这方面也难免听过不少理论知识,还见过那么几次现场,但都一眼就移开了视线——她又不是变态。 但她自己身上却是干净的,陈二狗倒是画大饼说来日给她强掳来几个小白脸供她享用,但是饼还没吃到,她就挂了。 人终究是有好奇心的。 没经过,所以好奇,温晚心思难免总往那上面想。 兴许是她走神明显,弘历声音停住,侧脸看她:“在想什么?” 他声音明显不怀好意。 温晚看似脱口而出道:“您的手指。” 弘历眼眸一暗:“日日都见,有何不同?” 温晚不答,后知后觉般又红了脸,就要离开,弘历一把将人扣在怀里,缓缓逼近:“我方才讲错了三处,你可知?” 温晚一愣,她的确不知,那图纸她实际看的云里雾里。 “我难以自制,所以,莫要再这般…引诱我。” 温晚轻声辩解:“我哪里有…” 弘历轻笑一声,松开了她,可气氛已经暧昧到了极点。 离着入夜还有两个时辰,晚膳可以消磨大半个时辰,但剩下的一个时辰,总要熬过去。 温晚转身看书架,想着随意抽出一本书来,也能打发时间。 但眼前空落落的书架让她傻了眼,再回头看桌子,笔墨纸砚一概皆无,只有那摞图纸凌乱的放着。 弘历紧盯着她,自然知道她的心思,也是尴尬:“尚未完全…是我太急了些…” 急什么? 不言而喻。 温晚任由自己的脸越发滚烫,往后退了一步:“我去外面——” 声音还是过于娇媚了,她艰难的说完:“走走…” 还未行一步,就被弘历困在他与书架之间,欺身而至:“我与你同去…” 话虽如此,他却半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。 他慢慢低头,却又不吻上去,同她拉扯着,让彼此的呼吸都急促又粘稠。 如此倒也消磨了小半个时辰,弘历额头都渗出了汗。 温晚抽出帕子要给他擦,还没碰到,就被握住手,十指交扣,帕子飘飘然的掉落下去,不止帕子,她手指上唯一的绿松石指环也因弘历的动作脱落下去,温晚已无暇顾及,弘历终于忍不住吻了上去。 唇齿交缠许久,但弘历内心的□□显然没有缓减,反而愈演愈烈,他不舍得松开手,“你乖乖呆在这里。” 温晚心一横,勾住他的小指,笑了起来。 笑他求而不得。 弘历眼眸一暗:“胆子这般大?” 温晚神色促狭:“您哪儿也不许去…” 就这么折磨着罢。 弘历眼神越发危险,温晚浑然不怕。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,还是弘历先低了头,把温晚抱在椅子上坐好,他则站在她的身后,要接着给她讲图纸:“不如在此处建一个观赏亭…就是山路难行…需再建——”